想象中,老师已化作了仙人,那种他童年时代喜爱的,邛崃人口头尊称定义的仙,也就是那种“在人间出尘的,出入自身也出入万象的灵慧与无羁的飘逸”(32)。想象中,老师,在天国,也坐在祖父柏木楼前的方石凳上看落日。那轮火红的落日正亮遍西天,霞光将那些水分饱满的云朵都镶上了灿灿金边,熠熠生着光辉!老师,这是一个最明亮的黄昏!
2021年清明节/复活节于波士顿
吕芳,美国波士顿学院副教授,加拿大西蒙菲莎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与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独行者拖曳着自己的时空“返乡”
段从学
20世纪80年代末期,我就在大学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读到了《女娲11象》《黑陶罐》等被笼统而含混地描述为“东方诗风”的著名组诗,也曾在震惊与困惑中,留意到了今天读来仍然令人惊叹叫绝的“任洪渊宣言”——
非常好,我13岁才有父亲,40岁才有母亲。大概没有什么情结或者恨结束缚着我的童年。我不必害怕,因为我没有母亲可恋,也没有父亲可弑。那么长久地,我连找都找不到他们,又有什么罪恶的恐惧需要逃避?既无须像那个王,离乡背井地逃亡;也无须像另一个王子,在智慧和行动、复仇的意识与自谴的潜意识之间痛苦地犹豫。孤独的童年把原初的力埋藏得很深很深。需要等一次发自生命最深层的巨大震动,而且对我来说要等到40岁之后。(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