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哭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爹爹去抚她脸上的泪,但她有泪如倾,擦之不断。我倚着爹爹,他慢慢地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我自己。”
往事凄迷而过,前尘往事似灰尘般纷纷扬扬地迷住了双眼。我在爹和娘的苦难中哭成了泪人,从此知道了厄运的来源,却无从预计圆满的归处。
我们不是天朝人。在一些年前,爹爹是猎鹰帮的大祭司,潜心修炼多年,他开了天眼,摄心术已入臻境,这就是众人口中“身负异能”之所在了。起初,帮主对爹爹的绝技大为褒赏,但当爹爹接二连三地为之除去了帮中叛逆后,帮主变脸了。
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爹爹的异能既能收服叛逆,也就能收服帮主,威胁到他的位置。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帮主将铲除乐风起作为头等大事来盘算。而这一切,被爹爹的好兄弟冒着生命危险通报了他。
当年年少义气相投,青衫结交;而后一登高位,六亲不认。摄心术只能对不设防的人下手,对帮主这种已有防范之心的人来说,实是艰难。爹爹连夜逃走,沿路隐姓埋名,流落到天朝。
他全无方向,随心漂泊,如此遇见了我娘,度过了两载好时光。两年后,他以为避过了风头,在市集抛头露面也无人问津,胆子便壮了些,频频在市面上走动,最远到过京城,做些木材生意补贴家用,一来二去的,也攒了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