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伤卒,胸口中了一箭,箭头还在里面,一小截箭杆则将破旧的绷带给撑了起来,解开绷带一看,那黄色的脓浆之间,似乎还有一点点白色的小米粒。
“拿去伙房,塞进汤里面,煮一煮,然后方才再用。”梁祯吩咐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戍卒。
“是。”
梁祯开始给这个气若游丝的伤卒清洗身子,他先去擦拭那些乱淌的脓血,但没想到,擦着擦着,耳边却传来一丝哽咽,这声音很细,很轻微,稍不注意,便会被屋内的腥风带走。梁祯抬头一看,却见到,这伤卒的右眼角,有些什么,正一闪一闪的。
“左兄,营帐中,可有盐?”梁祯头也不抬,问道。
但却没有人回话,梁祯眉头一皱,抬头一看,却发现,后方的门口那,密密麻麻地站了十来个人,都是没受伤的戍卒,见障尉看着自己,有几个还怯生生地低下了头。而左延年,却并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