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沈青鸾给沈舒请安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去了书房,将厚厚的一包信纸摊开。
入目,沈青鸾眉心又狠狠一跳。
平心而论,男人的字迹进步了许多,笔锋和收尾处的笔钩还隐隐看得出字帖上的痕迹。
只是男人似是因为有心追求字迹工整,刻意将粗粗肥肥的字费劲地挤在一张纸上。
又因笔力控制得不好,那些字迹繁多的字便笔画交织在一块。
这叠信纸在沈母这也放了些时日,墨迹氤氲在一块,沈青鸾只看了片刻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像是有十数只蚂蚁在爬。
沈青鸾按着眉心,将信纸丢给翠翠: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读书识字不在话下,今日便考考你,将这封信给我读一遍。”
翠翠傻眼,摊开信纸结结巴巴念了起来。
“……生而丧母,父亲扶正妾室,继母幼时每每对我不闻不问,在父亲面前却扮着慈母,父亲死后连做戏也不肯。
冬日缺衣少食,夏日称病命我去庄子上替她猎鹿补身,雄鹿健壮,雌鹿敏捷,我年幼体弱,连着一个月没能摸到鹿的尾巴,便在密林里过了整整一个月……”
沈青鸾一边端着茶杯啜饮,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暗暗算着那时男子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