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还是亮牌啦!’我立即想。但是我不露声色,向她保证说,如果现在或在她需要的任何时候能为她效劳,我将引以为荣。
“‘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半侧过身来对我说,一边翻着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一本书,‘没什么要紧的事,没什么……都是些妇女的毛病,头晕、昏厥。今天早上汽车拐弯那会儿我忽然很不舒服,晕过去了……小男孩把我扶了起来,拿了点水来……可能是司机开得太快了……您看是吗,大夫?’
“‘这很难讲。您经常像这样晕过去吗?’
“‘不……就是说……前一段时间……刚好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常晕过去,还老觉得恶心。’
“她又朝书柜转过身去,把书放回原处,另外取出一本翻阅着。奇怪,她干吗总在那儿翻书,为什么这样不安,为什么不从面纱后面抬起眼睛来看人?我故意什么也不说。我存心让她等待。她终于又开始轻声地说起来了:
“‘是吧,大夫,不要紧吧?不是什么热带的毛病,没危险……’
“‘我必须先检查您有没有热度,我可以摸摸您的脉吗?’
“我朝她走过去,但她轻轻地躲开了。
“‘没有,没有,我不发烧……肯定地,肯定不发烧……我每天都试表,自从……自从开始出现昏厥的症状以后。从来不发烧,总是三十六度四,完全正常。胃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