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露不过是个丫鬟,姨娘你好歹是父亲的妾室,凭什么对她毕恭毕敬的。”话虽这样说,但是曲月香的声音却是比方才低了好几分。
这些话也就能私下里说说,不能当着人的面说。
“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岳姨娘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香儿,姨娘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大小姐,咱们得罪不起。含露虽然是个丫鬟,那也是大小姐的大丫鬟,这家族里,得宠的丫鬟可比不受宠的小妾庶女高贵多了。”
虽然岳姨娘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即便是不承认,也改变不了本质。含露是曲南泠的丫鬟,她说的话变相代表着曲南泠的意思,在镇国将军府中,含露的分量可比岳姨娘、曲月香等人重多了。
丫鬟是主子的门面,得罪了丫鬟,也是变相地伤了主子的颜面。这个道理,岳姨娘在闺中做姑娘时,就很清楚。
这个道理,曲月香也并非全然不懂,只是她不认为,曲南泠就是不肯动摇的存在。甭管岳姨娘说多少次,在整个镇国将军府中,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曲南泠,可是曲月香依然听不进去。在她心头,哥哥曲文贤继承家业,日后曲南泠姐妹都只能仰人鼻息活着,她曲月香才是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这个念头已经根深蒂固,根本祛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