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开口,吉罗小姐便猜出了我的意思,这其实并不难。托人捎信给姑娘本身便不言自明,何况我那副狼狈的蠢相更是不打自招。可想而知,这差使使她老大地不乐意,但她还是答应下来,并忠实地去办了。第二天早上,我跑到她那儿,见到了回信。我多么急于奔出去看信,并尽情地亲吻它啊!这是用不着说的,但更需要说的是,吉罗小姐的态度,我可真没料到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挺明智,知道自己年已三十七岁,一双兔子眼,一个破鼻子,嗓子尖,皮肤黑,同两位风姿绰约、如花似玉的姑娘没法相提并论,所以既不愿坏了她们的好事,也不想为她们效劳,宁可失去我,也不愿把我留给她们。
梅塞莱小姐不见女主人的音讯,早就想回弗里堡去了。吉罗小姐让她下了决心。更有甚者,她还提醒梅塞莱,最好有个人送她回她父亲那儿去,并且提议让我送她。小梅塞莱也挺喜欢我,觉得这主意切实可行。她俩当天便把这事像定了似的跟我说了。由于我觉得这么使唤我并没什么让我不痛快的,所以我也就同意了,认为这一趟顶多不过一个星期。吉罗小姐可没这么想,她另有打算。我不得不讲明我的经济情况;她们也考虑过了:梅塞莱小姐负担我的盘缠,而且,为了把我所花的费用挤出来,在我的要求下,我们决定把她的小包袱先寄走,我们则慢慢地徒步而行。后来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