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声重响,哄笑一静。
却是虞沨再次拍了惊堂木,长身起立。
这时,秋阳透过天窗,光芒远远映入,使那黯沉的牌匾上铁划银钩的“明镜高悬”四字若泛波光。
“知州施德,我来说说你瞒疫的动因。”世子眉心平静,墨眸宁澈,只微抿的唇角,略带着凌厉的肃意:“疟疾早在两县洪涝之前便已发生,主薄孟高察觉,欲上报省府以呈天听,却被你以杀人罪反污入狱,为的,便是暂时隐匿患情,使人以平价垄断华北药市治疟良药,再囤积炒高,当疟疾暴发,圣上必会下令拨款平疫,于此,你便图得暴利,假若仅只于此,还不算罪大恶极,可恨数百万利益还不能满足你之贪欲,行下以青蒿假充,置数万染疫者生死不顾,将价值百万的黄花蒿转手牟利,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死不足惜!”
世子话音才落,堂内堂外再生喧哗,便是连那些贵族都忍不住破口大骂,百姓们更是义愤填膺——
“狗官,该当千刀万剐!”
“这可是数万人的死活呀,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