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凯恩通过反复地观察,发现月盘边缘尽管为各种不同的力所左右,但它的山岳形态依然同中央地区的相同——同样的环状堆集,同样的地表突起。不过,我们可能会想,它们的地势应该不是这样的。的确,在中央部分,尚处于可延压时期的月球外壳受到月球和地球的双重引力拉扯,它们沿着月球和地球半径的延长线朝着相反方向对它进行影响。相反,在月盘的边缘,月球的引力可以说是垂直于地球的引力的。似乎这两种条件之下所产生的地面的突起本该是形状各异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月球的形成及其结构有其自身的规则,它并没有受到外部力量的任何影响。这也就证实了阿拉戈[1]的那个著名论断“月球的地势起伏并未受到外部影响”是正确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月球世界的目前状况就是一个死寂的世界,没有人敢说它曾经存在过生命。
然而,米歇尔·阿尔当却认为自己认出了一堆废墟,并指给巴比·凯恩看。这堆废墟位于纬度八十度和经度三十度附近,是一堆石头,布局规整,像是一座城堡,位于原本是史前时期的河床的沟槽上。离它不远的地方,便是那座高达五千六百四十六米的与高加索山同样高的雪特山。米歇尔·阿尔当以他那惯常的执着精神坚持认为那“明显”是一座城堡。他又在它的下方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座城市的拆毁了的城墙。这儿那儿,或是廊柱的一个依然完好的拱形建筑,或是两三个倒卧在基石上的圆柱;稍远处,有一连串的可能是支撑渠道管道的拱腹;在其他地方,还有几个架在沟槽深处的倒塌了的桥墩。他辨认出了这一切,但是,他只是在凭借自己的目光猜想,那目光只是一个想入非非的“望远镜”,所以他的观察是不足为信的。不过,有谁能够证明,有谁敢说这个可爱的米歇尔·阿尔当没有真正看到他的两位同伴不想看到的那个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