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如膝盖隐隐作痛,感觉方才那一摔,把皮擦破了。
她没空理会,忍着盖骨的不适,倚墙而站,低声道:
“我在县里找了份活儿做,但我是县外人,得有人作保才能正式上工,所以想请你帮我做个保人。”
宋毓薄唇抿得直直的,脸扭向大街的方向。
见他不言语,顾宝如心有些慌,抬掌发誓: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活儿,你帮帮我,我欠你的人情,将来你有需要,除了杀人放火,我都十倍百倍还给你;
如果这辈子还不够,那就下辈子,我投生到你们家做头牛,我衔环结草再报答你!”
“我家没有牛!”宋毓唇瓣间吐出的话,像井水般冰凌凌的:
“你以后见到我绕路走,就是帮了我大忙。”
说完,他抬腿欲走。
“我跪下来求你了!”
顾宝如嗓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微微沙哑着,对着他背影,缓缓跪落下去。
夯实的黄土地,不知被多少双脚踩踏过,她膝盖接触地面一刹,溅起薄薄一层灰尘,尘土里染着灼烫的热意,附在她脏兮兮的布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