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封面人间失格封面全书由作者的序言、后记,以及主角大庭叶藏的三个手札组成,描写主角从青少年到中年,为了逃避现实而不断沉沦,经历自我放逐、酗酒、自杀、用药物麻痹自己,终于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悲剧,在自我否定的过程中,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苦闷,以及渴望被爱的情愫…… 透过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可以说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一生的经历与思想表达出来,并藉此提出身为人最真切的痛苦问题 从滞涩的文中更可体会其内心深切的苦楚,在完成本篇作品之后,太宰治终归还是选择了投水的方式,为他自己划下最后的句点 因此,《人间失格》算是太宰治半自传性作品 序言第一手札第二手札第三手札后记《人间失格》是日本二战之后文学作品的天花板,太宰治分别对书中主人公叶藏的童年、青年及壮年三个阶段经历加以描述,使读者清楚看到不同阶段叶藏的心理变化情况 童年时代的叶藏本就是一个内心较为敏感的孩子,在经历一系列事情后逐渐变成了一个狂人、废人 《人间失格》的创作背景正处于日本二战结束后,《人间失格》中的主人公叶藏实际上也是太宰治自己,叶藏的生活环境也和太宰治当时生活环境极为相似 昭和6年,太宰治与初代同居,后又开始从事共产主义运动,为此几次搬家,在此期间,他发现自己一直信任的妻子在认识他之前早已与人有染,内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于是,他去青森警察署自首,为自己的共产主义革命生涯划上了句号 昭和10年,太宰治在镰仓山企图自缢未果 自缢事件之后,太宰治患上盲肠炎,因治疗中大量使用镇痛药而上瘾,不得不入院治疗了三个月之久,其间因其没有按时交纳学费被东京大学开除学籍 出院后不久,因镇痛剂注射上瘾,不惜举债买药,生活陷入了混乱之中 昭和11年10月,在亲朋好友的劝说和哄骗之下住进精神病院,这次入院经历成为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经历,也成为写作《人间失格》的原动力 人物名称人物介绍叶藏书中的主人公叶藏既不能理解女人心的浅薄,也不断被朋友利用,却认为妥协退让才是活下去的方法,甚至为了混迹世间,学习人性的种种卑劣 序中描写的三张照片可说是其一生的缩影 从强颜欢笑到矫饰轻薄,最后是面无表情的“死相”,正是叶藏极力迎合社会却最终失败的一生 叙述者“我”对三张照片的评价毫不客气—古怪,令人生厌 这无疑是站在社会一般人的角度去评价叶藏;也可以说是太宰治分裂出来一个“正常”的人格来痛斥自己 这种自虐式的叙述却很难读出讽刺的意味,反倒情真意切得令人同情 接下来的第二手札则是叶藏对自己“罪孽”的陈述 幼年叶藏的本性曾与人类最丑恶的七宗罪之一—欺骗发生了第一次冲击 父亲的演讲会上,男佣们背地里批评演讲枯燥无味,一转身又为了讨好主人而赞不绝口 叶藏目睹了这一“可恨罪想”,为人类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心口不一而惊异,同时又认为这必是活下去的“妙谛” 他是个与常识社会格格不入的“外人”,故而他对人类种种常态的评述就显得分外客观有力 良子作品中,作者将良子设定成“拥有纯洁的信赖心的人”、“信赖的天才” 良子与叶藏结婚之后,作者仍然通过对叶藏的感受、感想的描述,来强调良子是纯洁的、信任的天才,而没有对良子的内心和感受做任何描述 常子常子是银座酒吧的招待,她比男主人公年长两岁,原本在老家长岛的理发店工作,后来跟随丈夫来到东京 她的丈夫被判了诈骗罪并被关进监狱 在男主人公看来,常子给予了他意想不到的恩惠,而与常子度过的一夜,被男主人公称之为“解放的幸福之夜”,在二人的相处过程中,男主人公得以心灵上的放松并且不必在扮演浅薄无知、善于伪善的滑稽角色 静子静子在杂志社工作,丈夫在三年前去世,有一个五岁的女儿繁子 静子在收留男主人公之后,男主人公过上了“男妾式的生活”,他在静子上班之后与静子的女儿一起看家,而静子的女儿繁子也会毫不忌讳的称男主人公为“爸爸” 相对于常子而言,静子具有体面的工作与稳定的收入,她具有着“女强人”的色彩 主人公的自白《人间失格》是一部滴血的灵魂的自白 主角叶藏生性怯懦敏感,对人类生活充满恐惧与不安,再加上世道的混乱、人情的炎凉,以及家人之间的虚伪和欺骗、校园生活的无聊与无趣、社会现实的冷酷残忍,这一切都使他痛感成为了人世间的“异类”,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但他又不惜用生命作为赌注,将自己青春年华置于实验台上以揭示现代人的困惑与迷失,从而寻求人类最隐秘的真实性和人类最本源性的生存方式 从这种意义上说,太宰的文学具有一种超越时空的普遍性和现代性 叶藏既是一个无赖,又是一个“像神一样纯正的好孩子” 他在面对难以捉摸的人类社会时选择了极端另类的生活方式,表现出了超然物外的人生态度,对于今天的读者,他的这种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可能难以理解和接受 但透过滑稽怪异、玩世不恭的“搞笑”背后,我们能够看到一个真实而又充满理想的“永远的少年”,以及对幸福人生的执着追求和美好社会的热切向往 软弱者《人间失格》之哀的根源最主要还是软弱的灵魂,日本式的行事风格和贯穿生活的精神是“和”,这种“和”之背后所拥有的软弱和暴戾,无论将哪一种单独列出都是异常可怕的 太宰式的软弱:如果相信弱肉强食的话,那么它就代表被伤害者,被侵犯被凌辱者;如果有悲悯之心的话,那么柔弱的灵魂可能就是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然而又有多少人愿意以一个悲天悯人的菩者圣人之心来保护众生,于是沉沦与不可救赎随之而生 就软弱者本身来讲,生活抑或活下去都是艰难的,那些支撑生命的东西必须也只能仰仗周围的给予 世界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想要的往往得不到,而不想要的往往俯首即拾,软弱者生活在这个古怪的圈子里所受到的只能是日复一日的无可奈何的痛苦 幸福的缺失在《人间失格》中作者寥寥数笔渲染了日本传统的文化压抑,交代出了主人公大庭叶藏在父亲绝对权威下成长的压抑感和幸福的缺失 在对太宰治的颓废美学的研究中,贵族精神实际上是其内在精神的主要组成部分,贵族精神的丧失实际也是日本传统文化美感的遗失 救赎叶藏面对无望的人生,两度自杀未遂,最终沦为“废人” 叶藏的第一次自杀是与一位酒馆女侍跳海殉情 “我最直接的痛苦,是手头拮据,以及地下运动委托的工作益发激烈和忙碌……于是我选择逃避……最后我决定一死了之 ”叶藏的第一次求死并非“罪意识”下的自我救赎,他不过把“死亡”当作一种逃避的手段 第二次自杀出现在好子被人侵犯之后,因为平和的婚姻生活而暂时得到缓解的罪恶感和对人类的恐惧又一次复苏,折磨着脆弱的叶藏 这个时候的叶藏已然是基督教的信徒,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信仰方式与一般的基督徒有所不同:“我不相信上天的爱,我只相信上天的惩罚 ”叶藏在接受基督教思想时选择直面神的惩罚而舍弃神的宠爱,只有惩罚方能赎罪,也只有毫无罪孽的清白之人才配得到世人的“宠爱” 但叶藏没有等来神的惩罚,他仍然堕落颓废地活在这个伪善丑陋的人世上 龟井胜一郎评价道:“神没有降下惩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面对迟迟没有反应的神明,在罪意识中挣扎的叶藏只好另寻出路 “如果神没有降下惩罚的话,那就自己惩罚自己吧 ”于是叶藏选择了自杀,他吞下妻子藏起来的安眠药,平静地等待死亡 在接受基督教思想之后,“自杀”被赋予一种新的意义,那就是自我惩罚不再是被动逃避,而是自己主动选择的一种赎罪的方式 叙事《人间失格》采用第一人称叙事,以主人公三篇“手记”的形式构成全篇,增加了阅读时的真实感 太宰治为了与小说叙事保持距离,还特意添加了一个“超叙事层”,即外加了一个“序言”与“后记”,且同样以第一人称叙事 反讽《人间失格》还具有结构“反讽”的特征,即小说的情节呈现“背离”与“互反”,特别是体现在对大庭叶藏这一人物的塑造上 这种对立的叙述具有强烈的相互颠覆性,它要求读者在阅读时须超越非反讽性叙事的单一视角,不断地对叙述对象予以“证伪再认” 所谓的证伪再认,是指对同一人或同一事,在叙述的不同链接中借助于其他人或事来转换视角,从而将平面认识转化为立体认识 荒诞美荒诞美是美学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种抽象概括,可以从许多方面表现出来,在《人间失格》中的荒诞美艺术既可以引发感悟,也可以映射情感 有人将主人公叶藏比喻成荒诞人,无论对于担保人还是堀木的算计,叶藏都表现得没有所谓 当良子在被商人玷污时,叶藏也表现得无能为力,此时叶藏并没有感到愤怒或厌恶,更多的是感到恐惧 在《人间失格》中令叶藏感到恐惧、不满的源头主要是家人和社会现状 叶藏不理解为什么人必须一日三餐,如同完成仪式一般,在家同家人吃饭会使叶藏感到痛苦、忧虑,荒诞感油然而生 《人间失格》中的荒诞美较为复杂,主要表现为绝望、恐惧、忧虑等 《人间失格》在二战之后由新潮文库发行,已经累计超过六百万本,超过夏目漱石《心》(こころ)的累计发行数 2007年, 《死亡笔记》的漫画家小烟健为太宰治所著的《人间失格》设计了封面 直接导致3个月内《人间失格》突破100000册的销售奇迹 2010年正值太宰治百年诞辰,日本角川映画会社将《人间失格》搬上了银幕 2012年,该作又被改编成卖萌系漫画 2021年12月10日,由染空间出品、制作的中文原创音乐剧《人间失格》在上海大剧院·大剧场全国首演 日本文学评论家奥野健男、正宗白鸟等认为《人间失格》是“塑造了不得不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物形象的杰作”,小山清认为“如果要从太宰治的作品中选一篇的话,我选《人间失格》”,而柳田知常、大江健三郎等则认为这只不过是一部“令人不愉快的”、“自我陶醉”的作品等 作者太宰治(3张)太宰治,日本“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并称战后文学的巅峰人物 出生于富豪之家,本名津岛修治 中学期间,开始创作小说、杂文、戏剧,对泉镜花、芥川龙之介的作品相当倾倒 芥川的自杀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冲击与影响 1930年,进入东大法文科,初会井伏鳟二,奉为终生之师 同年他以资金援助的形式参与了日本共产党的重建工作,两年后与左翼活动脱离关系 1935年凭借《逆行》入围第一届芥川奖 他的很多重要作品,如《东京八景》、《小丑之花》、《晚年》、《斜阳》、《人间失格》等,多为自我生活的写照,表现日本社会与现代人精神与感官世界的双重萎靡 太宰治曾多次自杀未遂,最终在三十九岁时与最后一位爱人相约投水自尽